“敬天法祖”,而是四个新刻小字:“人定礼序”。
烛火摇曳,香烟袅袅。
她在鼎前跪下,双手捧出一只褪色绣鞋——湖蓝底面,鸳鸯戏水,针脚细密,边角已磨破。
那是她出嫁那日,偷偷从谢府带出的唯一旧物。
庶女无仪仗,无嫁妆,连红盖头都是借来的,唯独这双鞋,是母亲临终前一针一线缝给她的。
她将它轻轻放入鼎底暗格,低声说:
“从前我怕进这庙,怕他们说我出身不堪,血脉污浊,不配站在这里。
如今我站在这里,不是求谁认可,也不是告慰哪位先灵。
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——
规矩,该由活着的人来定。”
话音落下,殿外忽起一阵微响。
一片“风信布”不知何时被风吹起,缠上太庙飞檐一角,在冷风中轻轻飘荡,像一只守夜的蝶,不再等待风起,而是成为风本身。
而就在这寂静深处,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。
霜降祭礼三日后,禁军右营忽报有中郎将持“密旨”欲调五千羽林夜巡皇城,符验齐全却无内阁副署。
裴砚之连夜入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