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”
鹿晓晓的第一堂课就遭遇尴尬:点名时发现 13 名学生高考分数低于本科线,是通过 “补录政策” 进来的。“他们上课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,布置的作业一半人不交。” 她的无奈折射出民办高校的生源现状,2023年全国民办本科平均录取分数线较公办院校低 81份,部分省份甚至出现 “只要报名就录取” 的情况。
生源质量直接影响教学开展。她设计的案例分析课,因学生缺乏基础理论知识难以推进,不得不改为 “划重点、背考点” 的应试模式。“感觉自己不是大学老师,更像高中班主任。” 这种教学降维让不少名校毕业的教师选择离职,进一步加剧师资危机。
更令人揪心的是学生的 “自我否定”。一次班会中,有学生直言:“反正我们是三本,再努力也比不上公办的,混个毕业证就行。” 这种消极心态在民办高校中普遍存在,某心理咨询机构调查显示,民办高校学生焦虑症发病率较公办院校高 27%。
(二)学历歧视:看不见的就业壁垒
“民办本科连简历关都过不了。” 这是鹿晓晓听到的最多抱怨。2024 届毕业生小王的经历颇具代表性:他投了 56 份简历,仅 3 家企业给予面试机会,其中 2 家明确表示 “优先考虑公办院校”。这种歧视并非个例:某招聘平台数据显示,82% 的国企、57% 的上市公司在招聘时明确要求 “公办本科及以上学历”。
考研深造同样面临 “第一学历” 门槛。该校 2023届有 112 名学生考研,仅 17 人过线,其中 12 人因 “本科为民办院校” 被复试刷掉。“老师,我分数比公办的高,为什么还是没被录取?” 学生的质问让鹿晓晓无言以对。这种 “学历出身论” 在高校招生中愈演愈烈,民办学生陷入 “考研难、就业难” 的双重困境。
社会认知的偏差更显致命。鹿晓晓参加学术会议时,自报院校后常遭遇沉默:“他们要么以为我是行政人员,要么问‘你们学校招不够人吧’。” 这种偏见源于长期积累 —— 在很多人眼中,民办高校仍是 “花钱买学历” 的代名词,甚至与 “野鸡大学” 划等号。
(三)校友短板:无米之炊的资源困境
“公办高校靠校友捐大楼,我们连校友联系方式都不全。” 校庆筹备会上,校长的叹息道出了民办高校的共同尴尬。该校建校 18 年培养了 2.2 万名毕业生,但校友捐赠累计不足 50 万元,且多为几百元的小额捐款。相比之下,宁波东方理工大学作为民办高校,2024 年单笔捐赠就达 43 亿元,差距悬殊。
校友资源的匮乏直接影响发展后劲。公办高校通过校友网络获得科研项目、就业机会、资金支持的案例比比皆是,而民办高校只能 “单打独斗”。鹿晓晓曾想联系企业共建实习基地,却因 “没有校友牵线” 屡屡碰壁,最终只能依靠校长的私人关系对接了两家小微企业。
更深层的问题是校友认同感缺失。“毕业多年从不参加校友会,说出去没面子。” 一位 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