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朱温的枭雄之路与大唐王朝的最后挽歌(5 / 8)

得睡不着,只能裹着被子坐在灯下,看着墙角跑来跑去的老鼠发呆。

有只肥硕的老鼠从他脚边溜过,叼着半块发霉的饼屑钻进洞里。昭宗望着那洞口,突然苦笑出声:“朕贵为天子,坐拥万里江山,却连只老鼠都不如——老鼠还有洞能躲,还有饼屑能吃,朕呢?连块安稳的立足之地都没有。”身边的老太监听着,背过身偷偷抹泪。

他在凤翔被软禁了两年,像件货物似的被李茂贞攥在手里。直到朱温打着“勤王救驾”的旗号,带着大军把凤翔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城外的炮石天天往城里砸,粮草渐渐耗尽,连李茂贞的亲军都开始哗变。李茂贞没办法,只能打开城门,把唐昭宗“拱手相让”给朱温。

昭宗坐在朱温派来的马车里,看着凤翔城越来越远,心里竟生出一丝侥幸——朱温毕竟是朝廷封的节度使,总该比李茂贞这个叛臣强吧?他甚至盘算着,到了汴州,要如何说服朱温帮自己重建禁军,如何一步步收回权力。

可他没看见,马车外,朱温的亲兵正用刀鞘驱赶围观的百姓,眼神里满是轻蔑;他也没听见,朱温在帐中对敬翔说:“这皇帝就是块招牌,得拎在手里,好用得很。”

车辚辚,马萧萧,唐昭宗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虎口,却不知马车正朝着更深的狼窝驶去。这只试图挣脱枷锁的困兽,最终还是成了别人掌中的玩物。

朱温会如何对待这位“救回来”的皇帝?长安的宫阙,还能等来真正的主人吗?

三、白马驿之祸:文人的悲歌与王朝的丧钟

朱温把唐昭宗像拎小鸡似的劫持到洛阳后,看着朝堂上那些还在摆着“清流”架子的大臣,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。这些人要么是牛李党争里剩下的老骨头,要么是靠着门第世袭的世家子,见了他这“叛将出身”的节度使,眼神里总带着三分轻蔑,写起奏折来更是“引经据典”,拐弯抹角地骂他“篡逆”。

一日,他在府里磨着那把斩过黄巢旧部的钢刀,对手下心腹李振说:“这些酸文人,整天捧着几本破书之乎者也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前几日朕想迁都,他们非说‘祖宗陵寝不可动’;如今想收河南赋税,又说‘百姓困苦当体恤’——净坏我的事!得想个法子,把这些绊脚石全清了!”

李振闻言,眼睛顿时亮了。这人早年考了八次科举都落榜,对那些金榜题名的“士大夫”恨得牙痒痒,背地里早把他们骂成“蛀虫”。他往前凑了两步,声音里带着狠劲:“将军,这些人自诩‘清流’,看不起咱们草莽出身,不如干脆把他们全杀了,一了百了!”

朱温把钢刀往桌上一拍:“好!就依你说的办!”

天佑二年(公元905年)的一个清晨,洛阳城外的滑州白马驿突然热闹起来。朱温让人给裴枢、独孤损等三十多位大臣送去请柬,说“黄河边新得一异宝,请诸位大人共赏”。这些大臣多是前朝元老,虽看出朱温野心勃勃,却想着“君臣名分尚在”,加上好奇那“异宝”究竟是什么,竟真的跟着使者来了。

驿馆里摆着丰盛的酒席,朱温亲自举杯劝酒,笑得满脸堆肉:“诸位大人是国之栋梁,今日务必尽兴!”裴枢等人虽心有戒备,可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,又听着朱温一口一个“大人”,渐渐放下了戒心。

酒过三巡,朱温突然把酒杯往地上一摔。帐外瞬间冲进来数百名甲士,手里的刀明晃晃的,把驿馆围得水泄不通。大臣们吓得魂飞魄散,裴枢挣扎着站起来:“朱将军,你、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
朱温脸上的笑早没了,眼神冷得像冰:“干什么?你们这些人,整天标榜自己是‘清流’,骂我是‘浊流’,今天我就让你们也尝尝做‘浊流’的滋味!”他大手一挥,“把他们全给我扔到黄河里去,让黄河的泥沙,好好洗洗他们的‘清高’!”

甲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,扯的扯、拽的拽,把大臣们往黄河边拖。独孤损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朱温骂:“朱温逆贼!你残杀忠良,必遭天谴!”可骂声很快被黄河的涛声吞没——三十多位大臣,无论老幼,全被捆住手脚,扔进了湍急的黄河。浊浪翻滚,很快就吞噬了他们的身影。

李振站在岸边,看着河面漂浮的官帽和玉带,恶狠狠地往水里吐了口唾沫:“让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清流,永世在河底做浊泥!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!”

白马驿之变的消息传到洛阳,唐昭宗正在宫里给皇后讲小时候在长安读书的事,听到内侍慌张的回报,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茶水溅湿了龙袍。他呆坐在龙椅上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过了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