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都仿佛被抽干,变得粘稠而令人窒息。
他径直走向赌桌主位,对两旁那些吓傻了的赌客和女伴视若无睹。
他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唐勋贵。
唐勋贵脸上的狂笑和得意早已凝固,然后像劣质的涂料一样剥落,露出底层的惨白。
他手里的筹码“噼里啪啦”掉在赌桌上,又滚落到地毯上。
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想站起来,双腿却软得像面条,只能徒劳地用手撑着桌面,指甲刮擦着绿色的绒布。
“洲……洲爷……”
顾云洲在他面前站定。
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,上下打量着唐勋贵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目光掠过他额头的冷汗,一丝极淡的、近乎侮辱性的嘲弄,在顾云洲眼底一闪而过。
“唐勋贵。”
“你胆子挺肥。”
他微微倾身,手看似随意地按在赌桌上,恰好压住了一枚代表巨额财富的金色筹码。
“明明是你绑的人,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?”
唐勋贵浑身一颤,冷汗“唰”地就下来了,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。
“冤枉!天大的冤枉啊洲爷!”
“是……是您自己承认的啊!大家都听见了!这这这……这怎么能怪我呢?”
他试图狡辩,眼神闪烁,不敢看顾云洲的眼睛。
顾云洲嗤笑一声,那笑声又冷又刺耳。
他突然伸手,一把揪住唐勋贵熨烫平整的衬衫前襟,猛地将他从座位上拎起来!
动作快如闪电,带着一股野蛮的力量。
“呃!”
唐勋贵的身体竟被扯得一个趔趄,脸因窒息和恐惧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我是认了。”顾云洲盯着他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,“老子自己可以认着玩。”
“但你,”他手腕用力,将唐勋贵拉得更近,几乎鼻尖相抵,“你到处散播消息,添油加醋,想坐实我的罪名。”
他眼底翻滚着骇人的黑色漩涡,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杀意。
“你这就是诬蔑。”
“懂吗?”
唐勋贵双腿抖得像筛糠,膀胱一阵发紧,差点当场失禁。
他感受到了顾云洲身上的杀意!
“懂……懂了!洲爷我懂了!是我嘴贱!是我胡说八道!”
唐勋贵带着哭腔求饶,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,“您大人有大量,饶我这条狗命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