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器库,连夜清点,保准在二十二日寅时之前,将所有物资清点妥当,绝不耽误演武之事!”
张希安看着李嵩坚定的神色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,他缓缓点了点头,从案头拿起一卷折叠整齐的黄色文书,递到李嵩面前,语气压低了几分,带着几分神秘:“好,果然不愧是我青州军的副将。这是成王殿下亲自下达的密令,你且收着,仔细看过之后,便按密令行事。”
李嵩双手接过文书,紧紧贴在胸口,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。张希安看着他的模样,语气愈发严肃,带着几分警告:“记住,此事绝不可说与人知,哪怕是你的亲卫,也不能透露半个字。你可知晓,如今越国的细作早已混进了咱们青州军里,潜伏在暗处,窥探咱们的一举一动。若是让他们知晓了青州军的动向,尤其是大蜀山演武之事……”他说着,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摊开的舆图,指腹落在大梁西南境的位置,语气里满是凝重,“大梁西南境与越国接壤,本就防守吃紧,若是被越国抓住机会,趁机来犯,那西南境可就真的险了!”
李嵩听着,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浸湿了鬓角的发丝。他连忙将文书揣进怀中,双手紧紧按住,生怕不小心泄露了半分消息,随后再次单膝跪地,头颅几乎要贴到青石板上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定:“卑职明白!卑职定当守口如瓶,绝不泄露半个字,必定按时完成统领交代的任务,绝不让越国细作有机可乘!”
张希安满意地点了点头,挥了挥手:“好,你先下去吧,尽快去安排此事,务必谨慎。”
“是!卑职告退!”李嵩恭敬地应了一声,缓缓起身,脚步轻缓地退出了中军大帐。帐外的晨风迎面吹来,吹起他甲叶上凝结的露水,水珠顺着甲叶缓缓滑落,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,很快便被晨雾笼罩,渐渐淡去。
张希安坐在案前,端起案上的凉茶,喝了一口,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,让他混沌的头脑愈发清醒。他目光落在帐外渐散的晨雾中,眼神深邃,仿佛能穿透浓雾,看到潜藏在暗处的那些身影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帐内的油灯依旧摇曳,灯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映在舆图上,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,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出现。
约莫两刻钟后,帐帘再次被轻轻掀开,副将严正缓步走了进来。他比李嵩年长约莫十岁,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,却更添了几分沉稳。他身上的铠甲被擦拭得锃亮,连甲叶的缝隙里都没有半点灰尘,护心镜更是光洁如新,清晰地映出帐外的树影和晨雾,透着一股严谨细致的性子。刚一进帐,他便恭敬地躬身行礼,腰弯得极低,几乎要弯成九十度,声音恭敬而谦卑:“卑职严正,参见统领,听候将令。”
张希安抬了抬眼,目光落在严正身上,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模样,缓缓点了点头,指尖轻轻敲了敲案头另一卷蓝色的文书,语气平静地说道:“严正,你来得正好。二十三这日,命你带人前往黄岐山演武场,摆开步骑协同的阵仗,连火器营也要一并拉去,试射新制的火箭,务必让将士们熟悉新兵器的用法,做到熟能生巧。”
严正闻言,眉头微微蹙起,嘴唇动了动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张希安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,故意皱起眉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,声音也冷了几分:“怎么?你有什么问题?”
严正被张希安的语气吓得心头一跳,连忙收敛了神色,喉结滚动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回大帅,卑职不敢有异议。只是军演之事非同小可,按照大梁的军规,如此大规模的步骑协同军演,连同火器营一同出动,按例应当提前半月向枢密院报备,待枢密院批复之后,才能着手准备。如今距离二十三日仅有四日,若是不报备,恐怕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张希安便从袖中抖出一卷红色的批文,“啪”的一声放在案上,红色的批文上盖着一枚硕大的成王印鉴,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,显然是刚盖上去不久,还带着几分湿润的光泽。“昨日子时,成王殿下亲自派人将批文送到了我这里,还传了口谕,说陛下已经应允了此次军演,无需向枢密院报备。”张希安指了指批文上的朱砂印鉴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,“你且凑近瞧瞧,这朱砂还没全干呢,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成王殿下的印鉴?”
严正连忙上前几步,俯身凑近案头,目光紧紧盯着那枚红色的印鉴,仔细辨认了许久,确认那确实是成王的印鉴无误。他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和惶恐。他立刻双膝跪地,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青石板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是卑